格格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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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2页）

&ldo;你要醒了。&rdo;将军低沉的声音在耳畔道。

余皓怔怔抬头，望向那头盔，将军又说：&ldo;回去吧，好好生活，当你想放弃一切的时候……&rdo;

&ldo;……别忘了还有我……&rdo;

&ldo;余皓!&rdo;焦急的声音在耳畔说。

余皓感觉到自己正在剧烈地颠簸，仿佛有人背着他正奔跑着，喘息声，汗水气味，风冷飕飕地直往脖子里灌。

他的意识正在一点点地回来，陌生的声音不断交谈。

&ldo;翻他兜里，看校园卡在身上不。&rdo;

&ldo;我去帮他挂号……&rdo;

手背上一阵疼痛。

&ldo;太瘦了，瘦成这样。&rdo;一个女声说道，&ldo;给氧给点滴，观察二十四小时，看看有没有水肿，哎?醒了。&rdo;

余皓疲惫而虚弱地睁开双眼，医院的白墙与蓝布屏风映入眼帘，护士正在一旁调整他的点滴瓶，再将氧气面罩给他戴好，转身出去叫人，紧接着，辅导员进来了。

&ldo;余皓，你……你这到底是怎么了?&rdo;辅导员小命被吓掉了半条，&ldo;用不着这样吧?&rdo;

余皓脑子还有点不大清楚，张了张嘴，却说不出话，安静地看着他。

辅导员名叫薛隆，叹了口气。

&ldo;不想替你去世的奶奶争口气吗?&rdo;薛隆说，&ldo;人生有什么坎是迈不过去的?&rdo;

余皓又张了张嘴，这次发出声音了。

&ldo;薛老师。&rdo;

&ldo;哎。&rdo;薛隆无奈地说道。

薛隆本来还想着劝退是否仍有余地，这下看来留着说不定还要给自己整更多的麻烦，这学生简直是烫手的山芋，看着又觉得他可怜。但劝退他，与开导他，互相之间并不矛盾。

学生在校期间，是自杀还是杀人，学院与辅导员都脱不开干系。但一旦退学，学校就没什么责任了。

&ldo;我选了个学校外的地方。&rdo;余皓平静地说，&ldo;这样就不会给你惹麻烦了。&rdo;

&ldo;这不是惹不惹麻烦的问题。&rdo;薛隆如是说，&ldo;今天学院内部开会，我还在帮你争取，一转身你就这样，你……唉!你扪心自问，对得起老师么?&rdo;

&ldo;对不起。&rdo;余皓答道。

薛隆看了眼表，想了想，晚上还有曼联的球赛，他得赶紧回家，朝余皓说：&ldo;你先好好休息，明天你们新的班主任会来找你谈谈，休息好了再来找我。&rdo;

余皓&ldo;嗯&rdo;了声，突然觉得自己经历了那一场梦，似乎有什么被改变了。

&ldo;谢谢您。&rdo;

薛隆正要离开时，余皓又说了句。

薛隆没再多说，生怕刺激了他，学生工作是个高危行业，出点什么事儿，最后背锅的一定是辅导员。他觉得同性恋都心理脆弱，去年某个高校就有一例，两个同性恋谈恋爱，闹得惊天动地，其中一个查出艾滋病自杀，另一个不知道，还跟着殉情。家长没完没了，找学校赔了七十万，辅导员开除了事。

薛隆有时候觉得自己应该在家供一尊&ldo;杨永信神&rdo;，有些学生，就只有电击才能治好，像余皓这种，被电个十次八次他也不同情。